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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何东明

责编 | 叶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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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是人体一种基本的重要生理反应，比如被针扎一下，火烫一下，或腿受伤了。遍布机体的痛觉感受器会接收并把这种信息传递给大脑，使人会感觉到痛。在很多人看来，如果很痛的话男女就会“啊呀”或“哎呦”地叫了出来。

据疼痛研究国家协会（IASP）统计，全世界高达五分之一人患有慢性疼痛。临床上发现，慢性疼痛患者更多是女性，而背后的机制却不清楚，这些仍然是科学家面临的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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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自然》上有一篇特别报道，指出男女在痛觉所涉及的基础生物学机制确实有很大的差异，其中痛觉相关的免疫细胞、性激素水平差异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美国阿拉巴马伯明翰大学行为生物学家Sorge是男女痛觉差异研究的著名专家。他很早就观察到这样的现象，用头发去触碰雌性与雄性小鼠的爪子，雄性小鼠对刺激很敏感，其表现与已有研究的结论一样，很快缩回爪子；但雌性小鼠则没什么反应，显得不太容易会产生痛觉。当时他与其导师都表示，不清楚为何会如此。

在构建的免疫炎症相关慢性疼痛模型小鼠试验上，他们发现，对雄性小鼠的痛觉感受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小胶质细胞——大脑里的一类免疫细胞，而在雌性小鼠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另一种免疫组分T细胞。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2015年Nature Neuroscience上。

德州大学达拉斯分校神经药理学教授Greg Dussor，称赞其对疼痛研究有重大的影响。这一突破性成果的确为该领域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雌雄的痛觉感受通路在一定条件下可出现转换，图片来自《自然》

既然试验中雌雄小鼠的决定痛觉敏感度的通路可发生转换，那么它又是如何调控的呢？研究者通常把雌雄在痛觉感受的差异归因于性激素，雌激素与睾丸酮。在与小胶质细胞相关的免疫炎症的痛觉的调控上，研究者发现，睾丸酮是其中转换发生的重要的控制开关。

人体试验方面，德州大学达拉斯分校神经药理学家Ted Price与合作者，对肿瘤患者切除的神经组织进行了分析。他们发现有痛觉症状的男性样本，会出现由巨噬细胞所引起的炎症。但在女性试验中，神经细胞与刺激神经生长肽似乎有着更大的影响。

在意大利学者对变性人的研究中，也初步观察到了性激素水平对痛觉的影响。在变性人所进行的过程中，约25%的从女性过渡到男性的人由于服用睾丸酮而缓解了其已有疼痛。而在男性转变为女性试验上，约20%人（11人/47人）表现出变性才出现的疼痛问题。

这些突破性的研究提示出，在男女的止痛药方面，是否也应有相应的差别对待呢？Price团队发现，可治疗糖尿病的神药二甲双胍，只在雄性小鼠中通过减少小胶质细胞来降低其痛觉敏感性，还发现提高药物剂量对雌性小鼠也无效。可见，男女止痛药方面确实需要有相应的差异。

事实上，有学者指出，2018年FDA批准的治头痛的药Migraine就显示出对男女的效果差异，它们对女性的效果是男性的三倍。AstraZeneca 医药公司的Chessel有望开发出性别特异的止痛药，但却有伦理、政府监管等的限制。

出于安全性考虑，孕妇一般不会参与止痛药临床试验。孕妇激素水平与一般人有着显著差异，于是就存在一个问题，那些临床试验通过的止痛药是否对她们适用，是否会有未知的副作用？显然，这方面还需要更多深入的研究。

参考资料

The Pain Gap. Amber Dance,Nature,567,448-450(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