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抽样1.1万人，血清抗体检测能否成为疫情防控新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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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目前，我国新冠肺炎防疫形势已经好转，各地复工、复学工作有序进行，曾经处于风暴中心的武汉也正式解封，九省通衢正在一点点重现昔日风采。但与此同时，国外确诊人数正逐步升级，每天，境外输入病例、本土新增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数字，都牵动着人们的心。无症状感染者隐藏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认定疫情已经过去？目前正在国内外广泛进行的血清抗体流行病学调查，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答案。
撰文 | 苑天琪
制版 | 赵利
国内外广泛开展血清检测
据报道，目前，目前，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已在北京、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等全国9省市及武汉市启动新冠病毒血清流行病学抽样调查。其中，武汉市居民血清抽样流行病学调查已于4月14日启动，检测人数达到1.1万人。
同时，国际上也在广泛开展血清抗体检测。科罗拉多州的圣米格尔在全美率先开展了社区范围内的血清抗体检测，而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的检测结果则显示，到4月初，当地的新冠感染人数介于4.8万人至8.1万人，比官方公布的确诊病例数高50-85倍。意大利也宣布，将对疫情最严重的伦巴第大区进行血清检测。
有报道称，美国纽约州本周进行了首轮抗体测试。在抽样的3000人中，有13.9%的人已经感染并有了抗体，而纽约市的这一比例达到了21%。纽约州州长科莫认为，若是转化为实际发病率，这意味着纽约州有270万人感染，致死率大约为0.5%。
有了抗体就有了复工“通行证”？
提到新冠肺炎检测，我们第一个想到的或许是核酸检测。那么，新闻中频频出现的血清检测是什么，它和核酸检测又有什么不同呢？
核酸检测多用采用咽拭子的方式，收集被检测者的咽部、鼻腔分泌物，检测其中有无病毒遗传物质，如有，则可认定被检测者携带有病毒，反之则没有。而血清检测不直接检测人体内的病毒，而是检测人体感染病毒后引发的免疫反应，即IgM和IgG抗体的出现。
IgM和IgG是病原体入侵人体后，淋巴细胞产生的特异性抗体。IgM多在感染后一周左右出现，而IgG则更迟，在恢复期明显升高。因此，一旦检出这两种抗体，就说明人体曾经受到过病毒感染。相比之下，核酸检测只能检测出处于感染状态的人，检测不出康复患者。
在新冠病毒感染者中，大多数人在症状出现一周后，机体才开始产生抗体。这时，症状或许已经减轻。血清学检测可以更好地发现这些无症状或症状轻微的人，避免他们在无意中传播病毒。
另一方面，体内产生抗体，也代表着人体可能对相同或相近的病毒产生免疫。有学者认为，检测出新冠病毒抗体者已经产生血清免疫，不会再传播病毒，也不易被感染，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因此，血清检测对社会正常秩序的恢复具有重要意义。德国、意大利等国家也在考虑将新冠病毒抗体阳性作为复工的“通行证”。
然而，对于新冠病毒是否变异，机体免疫能持续多久，我们依旧知之甚少。因此，WHO新冠病毒疾病（COVID-19）技术负责人Maria van Kerkhove博士强调：“尚无证据表明抗体检测可显示个体已免疫或可免于再次感染。”
锁定康复患者，带来治疗希望
除了进行广泛、有效的检测，科学家们也在积极寻找治疗新冠肺炎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血清检测也有用武之地。
借助血清检测，人们可以确定哪些人已经康复，检测他们体内的抗体数量，并将康复患者的血浆用于治疗。此前，在国内已有用康复患者血浆治疗重症患者的先例，且有望收到效果。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 也在进行相关研究，希望借助康复患者血浆中产生的超免疫球蛋白，来使暴露于病毒者获得被动免疫。
血清检测也可以检测血浆治疗的效果。接受血浆治疗后，部分患者自身无法产生免疫，因此，在患者症状减轻后，应进行血清检测，监测患者的免疫力，防止患者再次感染。
目前使用的血清检测方法中，有些为定性检测，只能显示抗体阳性或阴性，有些（如酶联免疫吸附测定）则为定量检测，能测出抗体滴度。滴度越高，意味着抗体数量越多，感染风险也就越低。随着大规模血清测试的推进，科学家们有望依靠测试数据，发现关键的抗体类型，或推算出引起免疫所需的抗体滴度。这些都将为疫苗和治疗方法的研发提供依据。
血清检测并非金标准
血清检测既能用于大面积的感染者排查，又能在治疗和研究中大显身手，不过，科学家也指出，血清检测有其局限性。目前，市面上已经多种血清测试，但它们是否有足够的的灵敏度和特异性，尚且存疑。
如前文所说，新冠病毒感染者通常在出现症状后一周左后才会产生抗体，这就意味着，如果用血清检测来测试感染初期的患者，结果很可能呈现假阴性。同样可能产生假阴性的，还有免疫功能低下或缺失的人。他们本身不会产生抗体，但并不意味着没有被感染。
如果无法保证测试的灵敏度和特异性，贸然使用血清检测结果作为复工依据，则可能使假阴性患者密切接触他人，造成新一轮的病毒传播。
在疫情监控中，血清检测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由于其本身的局限性，我们并不能说它是判断能否复工的“金标准”，但随着监管体系的完善和检测灵敏度、特异性的提高，血清检测将越来越好地帮助我们发现感染者、研究治疗方法，向抗疫胜利更进一步。
参考文献：
[1] Jennifer Abbasi.The Promise and Peril of Antibody Testing for COVID-19[J].JAMA,2020
[2] 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1.1万人的血清抗体流调能成为疫情解封的关键吗？2020.4.18
[3] 贺梨萍. 加州新冠疑云：硅谷所在县感染者或超报告数50倍，逾4万人.2020.4.19
[4] 药明康德. 世卫组织专家：无证据表明有抗体就可免疫，怎么理解抗体保护的意义和挑战？.2020.4.21
注：本文转载自健康学人。
